于今日署信

One day you will hear what I'm saying.But not today.

【♠️♦️】献给美索不达米亚的花束

  #献给爱人的520礼物,是的,给老婆我会保甜

  #关于被爱犬只的故事

  

  

  

  

  

  

  

  

  

  

  

  


  闻劭的童年在磨砂玻璃中度过,父亲是毒枭,并没有什么好辞呈能被用以介绍。华裔母亲漂亮并且易碎,她在闻劭八岁去世——或者更早一些,留下一张残缺温柔的脸,声音和轮廓封在塑胶中被焚烧殆尽。

   女人喜欢香料,也许那是故土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尚且在母乳滞留的时间里,她的孩子能攥住菩提珠纹路上浅淡的气态檀木。


  气味可以勾兑回忆,但留不住橙花一样的泪水,而普鲁斯特效应又只留给多情的人。


  十岁那年闻劭被异母兄弟用石头砸开额角,那个男孩识图把竞争者摁入伊洛瓦底江溺毙。水和死去鱼类的骨骼在闻劭晶状体里层叠,而他从肺部的蜷缩抽搐中笑出来。兄长因为恐惧松手逃离,所以十年后闻劭教会他人血在水下十米处不是红色,告诉他为什么死亡在影视作品里要用绿色渲染,他则报以喉管被割开的苦痛气泡。


  再五年后闻劭于美国搁浅,布鲁克林的车把少年载向皇后区。他的行李箱中除了母亲的气味外空空如也,她没能教会爱,她的儿子依旧披着人皮行走,光荣灿烂,空缺但完满,可她教会对方如何去回忆,如何去效仿,如何把人变成一本书慢慢读。


  吴吞不在乎血缘,而闻劭更不在乎。前者一次一次识图掏空儿子的大脑然后销毁他,所以闻劭不厌其烦告诉他丧钟最后将为谁而鸣。说实话黑桃K没有那么在乎蓝金或者输赢,但他喜欢有趣的事,就像留声机喇叭要献给黑胶的纹路。


  回国的前一天闻劭一个人去看场老电影,黑白默片光影卡顿,灰尘一帧帧飘落。蒙太奇中男女主拥吻,最前排软座中男人双腿交叠,食指叩击扶手,打《as time goes by》的拍子。亲吻和叹息在卡萨布兰卡渭泾分明,就像他不曾是泪瓶,只能灌入浮士德的水,等着未来某人对之祈祷——真美,请你留下。


  弑兄第二天闻劭在街角见到那个小孩,有给黑帮卖命惯的眼睛,阴影下咬着自己卷出的烟抽气。男人看见他骨折扭曲的右手,没有停留,更不施舍怜悯。所谓的兄弟已经用命教会他,缅甸只会滋生疫病夜长梦多。而生理缺陷也坦然感慨,他天生缺少这份知觉。


  可第二天闻劭又见到他,拳台上对方凭借断肢打杀,支离破碎的骨刺从肌肉里横出来,黑桃K知道那很痛,而他用那段骨头戳穿对手喉咙。于是闻劭在血水造景下感叹两场割喉凶案时间太相近,创口又相像,又认可偶尔宇宙运行的时候存在巧合,掀开擂台围场站在他面前,在血泊里踩出居高临下,告诉那个小一些的青少年,他被允许为新主人卖命。


  黑桃K用三年时间在缅甸立足,而金杰花三年时间成为主人的亲信,闻劭修好他骨头再打断,按照自己的方式拼接,告诉他怎么用枪,怎么割开人的喉管不沾血,剥夺他在底层豢养的恶习,教会他如何驯顺低头如何骄傲,又如何带上勋章一样的狗链。


  太多人用犬一般眼神觊觎闻劭足下空地,三年的时间让金杰并不例外,但也让金杰成为唯一被允许的意外。


  金杰并不待见江停,闻劭的侧写对他而言清晰利落,但被名为兄弟的污点让边角腐蚀发霉。他不是没开口龇牙过,但闻劭用平静的耳光让他收回舌头。他知道闻劭无非在操盘一场游戏,把他自己和所有人堆砌在中央,让机缘巧合和命中注定徐徐开庭。闻劭不在乎输赢,乐趣比奖杯更能赋予他食欲,但金杰想让主人满贯。


  他在巷尾用红心Q照片点燃烟头,攥碎浅蓝色布料的余灰。


  金杰没有能和江停单独对弈的资本,他只能连人带车从山崖边缘捡回一条命。集团里有一半人以为他死了,有一半人等着看笑话。只有掌权人当做无事发生,只一个眼神示意他跪下。


  膝骨落地一瞬间他才觉得踏实,闻劭赋予的枷锁依旧套牢在脖颈上严丝合缝,他没有仁慈宽厚的爱人,但有乐意维护契约的主人。他没动杀江停的心思,只是想咬回来叼给闻劭,就像骑士,苦行僧,或者猎犬,但本质依旧是僭越,自满,如履薄冰试探。


  闻劭的手指摁压他咽喉,他教过青年割开此处时要用巧劲,要侧身避血,要利落不留憾。手套和汗水粘连,犬只因为兴奋战栗,他跪得笔挺,颌骨的伤口渗出血,被闻劭抹过,捏开他牙关舔净。


  酒水兜头而下,金杰的伤口被腌渍,骨头被辛辣入味。闻劭没有食人癖,没有切割的爱好,更没有贩卖零件的必要,所以是了然于心的火柴燃烧声等待他。


  火焰坠落的一秒前金杰想起自己母亲,那是缅甸不知名村落里无名的神婆,她会用刀砍杀人形符纸,让其中邪祟流血,会用双手在滚油中捞取虔诚,为新生儿庇佑。但金杰知道那不是昄依,是为金钱使然的把戏,他自己知道那是道具和技巧,后来闻劭教他那是化学最简单的反应。他似乎兜兜转转再没法从闻劭的呼吸里睁开眼睛,他早支付了现在和余生,如今不与之相关的前半生也终于落进黑桃K酒杯,冰块一样罹难摇晃。


  那就点燃他也无妨,让主人看看烧毁后滚烫不死的一颗灵魂。


  而火焰只是在嘲弄他,悬在闻劭的掌中并不坠落。闻劭卡着他气管布施第一个吻,技巧从《卡萨布兰卡》里学来,金杰因为龙舌兰开始耳鸣。


  他被挖空放入木桨制作的卡诺皮克罐,石灰石,卡诺珀斯,内脏。


  不可得之物最珍贵。


  他被主人在黑暗处翻动,心旌粘黏的三年厚重发涩,中心几处不规则皱缩翻卷,摸上去干硬松脆,无处不是苦痕。尘埃和不知名的颗粒因崩裂而灌入鼻腔,腐朽氧化的味道如同江水,在某个时间点渗透人的皮肤,然后永远留下一道咬伤。


  施然、迤逦、拖泥带水,生者的眼睛被酒水钉在中心。


  当饮血时,缓慢揭开,昭然披着深水下蓝色皮囊,贩卖最忠实的坦诚。


  

  一无所有时骨肉就是筹码。


  

  “方片J这个名头换谁都行,但金杰不可替代。”


  

  莎乐美的七层纱舞,献给伊修塔尔,为褪去神性下冥府拯救爱人的女神纪念。但傲慢的犬,踏碎乌鲁克沙尘,叼回金星的荣耀,把冠冕再次献上。


  于是黑桃K允许座下猎狗自剖爱意。


  那天闻劭想起自己的母亲,他在露台上眯眼下望,归巢的金杰踉跄前行,抱着骨折右臂,曝光下拖着橙花一样的血,只是仰起头找寻主人的影子,伤口的味道让人想起再年轻一点的少年。


  烟卷,伤口,骨骼以及月亮。

  

  普鲁斯特于今日叩门。


  

  

  

  闻劭的母亲,飘摇零碎一朵毒花,不知为何嫁予他父亲再诞生他,曾经麦克白夫人一样哺乳,瞳孔里五扇门严丝合缝,用蜜水的声音,蛇的牙齿和檀木珠碌碌声教导。


  

  

  

  你学不会爱,所以孩子,去拥有爱,去吃掉爱。

评论(25)

热度(361)

  1. 共3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