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日署信

One day you will hear what I'm saying.But not today.

【♠️♦️】一连入道

  

  

  #闻劭亡魂目睹金杰复仇现场


  #霓虹佛教用语/习俗较多预警





  

  

  闻劭在花灯余热下苏醒,万派诧寂,没有河水和拓字的女人,没有香料焚烧后特有辛味,没有竹制框架咬破一瞬间的骨骼碎裂声。


  只是莲花状光斑简单重叠,勤瓜和落苏的马淌过十殿,拼凑出他趾骨和皮肤。


  世界是什么,泪水填满的深谷。


  他坐在金杰的安全屋里,金杰餐桌的对面,沉默的金杰前方。


  闻劭背后神龛点香,两短一长,香灰走马灯样明灭,一倾便落,深雪似厚重诡感。


  这是一处闻劭不知情的财产,在仰光某个村庄的角落,用缅甸最常见的木材构架,简单而设施齐全,足够这样的杀手落脚较长时期。


  金杰在平静进食补充体能,他瘦削下去,但没有脱形,闻劭能从那双眼睛里捞出半年前的影子。


  木筷从面前的碗中捡出灰白尸块和植物碎片,没有加调料,只是简单烹饪煮熟,等到蛋白质与纤维足够被消化再捞出,然后一口、一口,机械地咀嚼吞咽。


  

  墙面上八道划痕缓缓剥落。


  

  他托着腮看金杰,食指腹部缓慢敲击桌面,这是一个男人惯用指代不耐的方式。


  “还剩谁。”


  无神论者无需地藏七。


  金杰没有回答,青年放下筷子,起身出门。



  

  

  

  

  

  男人蛇一样从房梁流向地面,杀手绶身于缅甸的网纹蟒,腰腹爆发出惊人力量,悄然落在木板上。生锈的匕首打出冷然一道,血槽里脏污来不及清洗,这半年的日子是无休无止的复仇,是磕头后佛寺香灰下冷却的一段枉死,血液和组织在金属凹陷中沤出酸苦腐臭味,粘稠的东西充盈他的掌纹。


  光依靠热兵器谋生是最愚蠢的手段,任何能在金三角过半年的人都知道匕首和短刀对命来说多值钱。

屋内的七人没有能发现他,烟卷和酒成了污染空气的罪魁祸首,成了金杰隐匿的同谋人。

  

  男人变成黑豹,瞳孔在暗处收缩蓄能,足部前移时平贴地面,他咬紧刀,不是寻访猎场,而是为死者讨要。




  

  

  

  夕阳落一半的时候他结束这场苦旅。


  金杰上好新香,坐回去。闻劭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看了一路对方踉跄的血脚印。


  割喉是留有体面的死,类同山茶坠落,完满一颗,武士头颅斩首一样死得满地艳红绚烂。


  那些人要了闻劭的命,但手段磊落,无非是角逐下的生死规则。而金杰自己是引了条错路的下属,亲手推闻劭入局。


  护主失当的丧家犬只配一颗稀烂的脑袋。


  

  

  

  他从桌肚抽屉里掏出把枪,闻劭知道里头只剩一颗子弹。那是自己的配枪,在被轰炸后的泥土中变形,如今被金杰带走。


  错误的饮弹方式是从太阳穴打入子弹,肉体与生俱来的生存欲和恐惧感会毁掉任何一位神枪手的准星。火药撞击后,残缺脑干与苟延残喘的后半生是最多的结局。


  正确的方式是把枪口吞下去,像雌伏或者受洗,舌根下压将枪管抵入最深处,金属贴上粘膜,等待体温烹饪枪支,最后扣动扳机,脑浆和碎肉会如月季花一样绽开。


  金杰的手指在颤抖,最后一点求生欲拽住脱水的人,把他拉回阳光一侧的分界线。


  

  

  

  

  

  

  黑桃K挑起一边眉毛,他恨金杰吗,当然是否,成王败寇的游戏他比谁都喜欢。那么他想要这只可怜的家伙赎罪?当然也不是,王车易位不是简单事,做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他宽容的主人原谅他,无需他用死亡填补世界的沟壑。


  

  

  最后一线夕阳遮住青年的眼睛,他的救赎即将降临。


  

  

  

  

  闻劭的手指搭上枪管,悠闲地。男人短促笑了一声,黄泉水嘀嗒从屋檐上坠落,指腹开始规律性轻点枪口,他瞳孔倒映的蔬菜马匹开始嘶鸣。


  

  

  

  亮红色泯灭在转瞬间,香炉中灰白的一段骤然崩裂。



  

  

  

  

  闻劭循循善诱——





  

  

  

  

  

  

  

  

  “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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