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日署信

One day you will hear what I'm saying.But not today.

【♠️♦️】DOL

  #@染春 点文,关于甜蜜蜜xql小别胜新婚

  #彩蛋是J视角

  

  

  

  

  

  

  

  

  

  

  软黄油,五点落日。


  

  剖开肚腹一般柔顺滑腻,裁纸刀折去偏离页面,洛在半截手套裸露处。


  

  空杯空壳,腕骨牵动。


  

  金杰收起那些油尽灯枯的医疗物品,闻劭被他督促着消化今日最后一片药物。

  胶囊下坠带有窒息感,黑桃K略带不适舒气,手上圈画动作慢了半拍。金杰去续杯,整个人埋在光里边缘白化。


  缅甸五月热得所有要羽化的东西都滚烫如自焚,窗户被留了半条缝给风,不是闻劭最舒坦的角度,但能听见院落里不哑的铂金铃铛。男人捏着眉心后仰,金杰攥着东西转身叹气。


  他走近单膝落地,短发蹭过主人温凉手指:“大哥,药吃下去才有用。”


  闻劭从小有个奇怪的技巧,说起来几分可笑——没人能逼他吞药。


  出于生物的天生制动和警觉,亦是出于生长环境的塑形,他柔软慈爱的母亲都无法在他高烧时将那些东西彻底送入他胃袋。药片即使是连水吞入喉管,也能在下一个瞬间由尽职尽责的肌肉送出。


  对闻劭来说实在是好事,毒枭已然记不得多少次用这套法子骗过那些试图要他命的敌手。


  金杰知道这件事不奇怪,闻劭亲手养的人不止他一个,精挑细选下前前后后得用一双手数,但留下来的只有金杰这一只。


  药片苦涩压在某处,胶囊开始融化,水溶药剂四分五裂贯彻每一条僵持的血管,金杰的眼睛开始模糊,开始坍圮。


  多少语言字句其实曾经漂亮得令人膛目,但时间削磨打碎,泯灭那些光斑。蝴蝶死在每一年五月末尾,趋于平淡陆离的轨迹揉杂所有化为实体的概念。


  

  

  18k金悼亡戒指,维多利亚时代干涸的泪瓶。


  

  死者在六英尺下拉动坟前铃,活人也为数次风声牵引心神不定。


  

  

  黑胶旋转下滑降调一般优柔寡断,伤筋动骨的怀念和不知所云的泪水是沙漏里淹没的空谈,真情实意的是空缺和胸腔中再无同振的肉骨。


  

   

  过去的人带着昭然怀念与奢求在棺材中留下透气孔和墓碑上铃铛的牵引绳,期待被误判死亡的尸体能在某年某月呼唤。


  

  

  

  金杰放下杯子侧身坐在他书桌左上角,闭眼仰头,喉结上悬着阳光一束,达摩克利斯璀璨着摇摇欲坠,马鬃在闻劭的眼中牵扯不落。


  高度曝光让金杰脖颈难以被辩识,那条斩首血淋淋的伤口被抹除脊骨边缘,所有筋络被五月的病痛修补缝纫,他死在不知疲倦的铂金铃铛下,复活在黑山羊矩形的眼孔正中央,永不生铜绿。


  

  

  玫瑰是为斩首而生的头颅,终于要掷地有声落在奉献的身前,换一句不难看的死得其所。


  

  

  金杰死在合适的年纪与不合适的原因里,他巧幸免于衰老中枯朽摧折,但不幸落难在病理中腐烂。所有人都知道折磨与漫长孪生,金杰死在这个院落中,带着一起挂入铃铛的不可知墓志铭。


  

  

  生化武器,致命创口。


  

  

  闻劭最后几日依旧让他自由,隔离服内却明码标价说自己的戒律与基督一样严格:《圣经》中从无自杀一词。


  金杰在绷带中哂着,年轻人早挠不动脑袋,舔着嘴说,大哥你信教吗?


  次日高空坠落与计算完美的钢板变成断头台。


  闻劭唯一一次为人入殓,他缝合被斩断的肢体,平静得如同缝起自己融化冷凝后再被撕扯开的胸腔,现在他把手伸进去,找那块死透的骨骼。


  他们都从寂静的骨盆中落下,闻劭变成存活时唯一的目的地,金杰变成死亡后颠沛流离的幻想。


  闻劭放下裁纸刀,金杰几乎变成八十年代的波点和乱絮,变成一堆复杂错综的字句,写着死因和履历。


  

  

  

  闻劭笑起来,双手交叠贴面,肘部压桌,语调平和耐心。


  

  

  “我需要水,去做吧阿杰。”


  

  

  

  绿色胶囊从鲜红的肉破茧落地,血液腐蚀那些东西。废弃的沙重新堆砌,先骨后肉,再是皮囊。

  

  

  

  

  风声,缄默的铃铛。

  

  血液从水中回溯,乌鸦消失在白昼前的缝隙。他是修普诺斯的共犯,维纳斯断臂的塑造人。


  

  

  

  

  

  

  

  

  

  

  

  

  

  他睁开眼,金杰和水杯开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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